《馬達加斯加爆走企鵝》(Penguins of Madagascar):可愛就是正義


在《馬達加斯加爆走企鵝》片中,
南極有紀錄片團隊全程捕捉企鵝們走路的蠢樣,
為什麼,因為企鵝可愛
章魚 Dave 則看著這種怪鳥不斷入侵動物園以及自己慢慢成為過氣明星,
為什麼,因為章魚不夠可愛

在爆走企鵝這四人小組中,
本片把故事集中於最菜成員 Private,從破蛋到成長,劇情主 Key 靠牠拉,
為什麼,因為 Private 最可愛
而企鵝小隊的另外三隻,
是確實把 Skipper 賤跩、Kowalski 精明、Rico 暴食的形象都作出來了,
但在這些基本形象之外,就沒更多著墨,
為什麼,因為牠們(相較於 Private)不夠可愛

而如果把視角拉到電影外,
三部《馬達加斯加》系列(Madagascar series)裡動物也不少,
但只有企鵝們能尊享自己外傳一部,
為什麼,因為企鵝小隊們可愛
而其他狐猴啦、猩猩啦、河馬啦、虎豹熊獅之類的,
都沒有得到 DreamWorks 青睞而能自成一片,
為什麼,因為其他動物(比起企鵝們)不夠可愛


還說這不是一個看臉的年代!
《馬達加斯加爆走企鵝》的催生,
從戲裡到戲外都不斷隱約傳達出一種感覺:「可愛就是正義!」
DreamWorks 跟片中那些不斷從極地迎接企鵝到來的那些動物園幹的其實是同一檔事嘛,
就是順著觀眾口味走,風往哪吹就往哪倒,
白海豚、無尾熊、大熊貓、企鵝,
時下最萌是哪樣,別想太多,端出來,
觀眾自然異口同聲:「Shut up and take my money!」

這樣的心態對於製片方來說合理不過,在商言商嘛,
但是當劇情主軸本身都圍繞著「可愛」進行時,就有點奇了。
《馬達加斯加爆走企鵝》作為一部因角色形象可愛而生的電影,
裡頭的角色竟也都因此糾結,
正方企鵝小隊裡的 Private 因為自己老被視為有萌無腦,
無法成為團隊中有價值的一員感到焦慮,
反方章魚 Dave 則因為被企鵝搶走鋒頭心生不甘,乾脆來個面目全非藥,
大家玉石俱焚,看誰還萌得起來。
看到了吧,關鍵在於「可愛」畢竟是個被動式的詞,可以「被」愛,
不管萌度多高,風靡多廣,人氣多燒,
但是那都是其他人給的,當他們想收走時,
都不用經過你同意,一下就轉到其他目標了,
就像 Dave 在片中的遭遇一樣,
也像 Private 不甘於總是被當作只能賣萌的吉祥物角色一樣,
牠必須成為「有價值的」成員,
而那個價值必須不只是可愛。

既然如此,那是什麼?
Private 沒有 Skipper 的領導力、Kowalski 的腦袋、Rico 的胃,牠只有顏值,
當章魚 Dave 得逞,將所有企鵝變成醜陋害蟲時,
我們在期待唯一保有天使外表的 Private 是不是能突然潛能大開發,一隻企鵝救世界,
Oh no,這其實沒有發生,
最後負責拳腳功夫,擊出關鍵一發子彈起司棒的仍是其他三隻企鵝,
但 Private 在片尾做了一件事,
牠自願犧牲自己的萌能量,換取所有企鵝恢復原狀,
最後牠變醜了,牠在團隊裡的的吉祥物/最萌地位不再,
大家才發現,那對於 Private 而言根本無所謂,
Private 靠的不是外在的長相,而是以內在的忠誠,
牠把「可愛」的意義從外觀上的轉化為內在的,
讓自己成為受到真正肯定的「有價值成員」。

對比起來,North Wind 的作風則代表了酷、潮、帥,
是跟可愛分別在於落在光譜兩個極端的,
找來大牌如 Benedict Cumberbatch 配音,
卻在片中不斷遭到編劇狂婊,
計畫空有炫目但死板僵化、不看爆炸 Pose 滿分卻立刻遭輾,
再再說明了,唯有萌/傻/可愛才是真理,才是兼具實用性與觀賞性的,
North Wind 這種man裡man氣的東西,失敗,特務電影看多了是吧。


《馬達加斯加爆走企鵝》以外傳形式出擊,雖然打出沒有超乎預期的成績,
片子表現也以娛樂為最高宗旨,深度基本沒有,
但過程炫目,企鵝們維持了在《馬達加斯加》系列裡俐落的拳腳與失控的問題解決方式,來處理屬於自己的威脅;
另外笑點精準,
台詞(「我不喜歡你的態度,自動販賣機,還有你的價格!」)、
動作(拿海獅撞破玻璃)等等,
都保持著 DreamWorks 一貫甜中帶賤、笑裡藏酸的風格,
雖然價值觀上有些神奇,
但讓觀眾沈浸在一個半小時的可愛光波裡,看得也醉了,
就沒什麼心力再去挑什麼骨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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